看着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痕迹,这倒正好是秦央要的效果。
他坐车去到了医院。
司徒盛世受了不轻的伤,病号服里面缠绕着层层绷带,秦央站在门口酝酿了一下,感觉到自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,他才推开门走进去。
病房里的人循声看了过来,秦央已经扑到了病床边,关心不已,“先生,您……您怎么样了?”
司徒盛看着秦央发红的眼眶,心都软了大半截,他伸出手拉起了秦央的手,安抚说:“我没事,你放心吧,快别哭了。”
他伸手蹭走了秦央眼尾的泪水。
却眼尖地发现了被掩在秦央衣衫下面的红痕,他伸出手去碰,秦央就似收了惊吓般地往后躲,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衫,把那一抹红痕遮了起来。
家里发生的事情,管家都悉数告诉给了司徒盛,司徒岚将秦央扛到了楼上关了一整天这件事自然也没瞒住,他觉得那一抹痕迹刺眼得很。
“他弄的?”司徒盛问。
秦央像受惊的兔子,摇了摇头,却不说话,颇有一种被人威胁了的可怜模样,这个样子自然而然也激起了对方的保护欲。
秦央亲眼看见司徒盛眼里闪过了一抹杀意。
——
后来事情开始向着秦央的预料发展。
父子俩彻底反目。
秦央在局外冷冷看着,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旁观者。
半年过去了,秦央半年没受到两个人的打扰,自然觉得生活惬意得多了。
他在病床前替熟睡的母亲削苹果,电视机播报着今日新闻。
窗外的暖阳撒在秦央身上,将他柔软的头发染成了金色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在吃穿都不愁的情况下,秦央还是瘦了。
有时候他在回去的路上,会被等在路边的司徒岚堵到,在车里,司徒岚掐着他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,心疼得直掉眼泪,秦央觉得可笑,一面强迫着自己,一面却心疼他太瘦了。
【今日新闻报道:】
【少统帅司徒岚在前往星际会议的路上遭到敌袭,星舰坠毁,目前生死不明】
秦央削苹果的手一顿,锋利的水果刀给修长的手指留下了一道小口。
他无暇顾及手上的伤口,抬起头看向了电视机。
新闻现在播报的是星舰坠毁的地方,方圆几里,万物烧毁,更别提星舰里的人了。
看起来,这场父子之争,还是司徒岚败了。
秦央突然觉得悲伤,这种悲伤是由没来的。
他又觉得轻松,好像终于摆脱了什么束缚一样,可他没觉得一点轻松。
病床上的母亲已经时日不多了,细胞早已经病变,蓝星的医学技术没好到能够治愈癌症晚期的人,但本该在两年前去世的母亲,却靠着昂贵的药物撑到了现在。
母亲累了,他也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