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没怎么用,倒也没刻意扔掉,如今蓦然瞧见,竟还生出了片刻的恍惚。
“等我为你种了锁心珠之后再说吧。”
否则任他再如何表忠心,她也是绝不可能用他的。
只有将别人的性命握在手里,她才能感?到安心。
不过既然已经?决定收他做炉鼎,那么现在不止是他要适应她,她应该也学着去接受他才对。
“今天你就留在我房间里吧。”她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,指着窗子?对面的小?榻,“睡那就好。”
唐元留宿在她房间里的那晚,燕迟在房间外?枯站了一夜,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。
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,为什?么她这样对他,他却?还是离不开她。
只是无论如何,他已然用尽了手段,黔驴技穷,无计可施了。
内伤难愈,心结难解。
浑浑噩噩地发?了几日高烧,再清醒过来的时候,他们已经?到了往生崖顶。
虞幼泱站在悬崖边,往远处看,只能隐约瞧见其他的几个山顶,云雾缭绕,再无其他。
低头一瞧,半腰处流动的不知是云还是雾,深不见底。
难怪曲千荧说这留仙草难寻,寻常人能不能到往生崖顶都是两说,更别提从崖顶下去采那留仙草了。
此处风急,她的纱裙被吹起,束发?银环上的两条纱带长长地飘在空中,虞幼泱身形本就单薄,这么瞧上去,竟像是随时都会随风飞走一般。
燕迟心里一紧,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。
虞幼泱抬眸看向他。
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,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,不苟言笑的时候,一张脸欺霜赛雪,瞧着又有些清冷。
便是瑶池仙子?也不过如此。
她没说话,任由他握着。
这里太高,计繁两条腿抖成了筛子?也没敢过去,留在安全?的地方照顾李悲秋。
若是平日里这种时候,陈少微肯定是要鄙夷地讽他几句,只是现在他站在崖边,只瞧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,再吹来一阵风,轻微的推背感?更是让他一颗心提了又提,被吓得蹲在了地上。
倘若不是有唐元这个外?人在,他还顾忌点脸面,否则就直接趴在崖边了。
唐元也有些怕,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,却?还是强撑着站在她身边。
虞幼泱偏头看了他一眼,笑道?:“你去后面安心等着我就是。”
唐元仍是不放心,哆哆嗦嗦地开口道?:“我就在这里看着你。”
“可别。”她莞尔道?:“倘若你不甚掉了下去,我还要救你,平白给我添负担。”
唐元这才犹豫着退到了后方,提心吊胆地看着她。
虞幼泱这才瞧了一眼燕迟,道?:“你也一同过去。”
燕迟才退烧没多久,面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神思也跟着慢了半拍。